秦岭“灯塔”
六十年的岁月里,我们太林人风雨共担、阳光共享,一起把甘苦品尝,我们家两代人和千百家太林人一样,传承着太林“团结、奉献、创新、拼搏”精神,心系太白林区的山山水水、一苗一木,坚守在这孕育绿色的秦岭山脉……
父亲在1963年前是西安胡家庙机修厂的车工,后响应国家号召,成为森工局工程五队的一名修路工,随工程队来到太白,在这“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凿山开路。我难以想象父辈们在山大沟深的原始森林里修路,是怎样砍掉倒挂在绝壁上的枯松老枝?是怎样绕开飞泻的瀑布和激流的漩涡?是怎样和飞禽走兽斗智斗勇?是怎样抵御万壑鸣雷、风雪交加等极端天气的侵袭……在这“难于上青天”的秦岭腹地,开拓出纵横交错的林区道路,让秦岭山脉南北“天堑变通途”,不仅输出秦岭木材等各种“宝藏”,为祖国建设供给原料,这一条条秦岭干道更成为了国家在改革开放时期撬动我国经济腾飞的重要枢纽!然而,父亲因搬运巨石,落下了手疾,几十年过去了,他手上的伤痕至今可见;我总是不忍心直视父亲那“沟壑”般的小腿!当年修路时,修拦堤坝需长时间站在冰水里,他的小腿被浸泡成严重的静脉曲张,这些,都是他老人家身为太林人永远的烙印!
随后,父亲又在我局原黄柏塬机修厂干起了他的老本行——车工,说起在机修厂的这段经历,父亲总是遗憾地说:他给单位培养的技术人员太少了!但曾经和父亲共事的叔叔阿姨及他的徒弟们提起父亲总是说:你父亲是个热心人、是技术能手,我们从你父亲那学了不少东西,在那个纯手工的年代,徐师加工出的配件误差从未超过毫米!听着这些啧啧称赞声,我心里说:是呀,我小时候一年也见不到父亲几天,我对父亲的认识就是那贴满我家墙壁的“优秀共产党员”、“技术标兵”、“劳动模范”奖状。
我的父亲只是第一代太林人的缩影,他们走进林区,风餐露宿,为了国家建设,奋战在各个岗位上:修路工、伐木工、检尺工、运输工……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他们凝心聚力,在太白林区的坡坡坎坎上留下了一路的艰辛、也创造出了一路的辉煌!现在的我们站在维护生态平衡,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前沿阵地,我们继承父辈们的团结奉献精神,继续开拓创新!时代不同,使命相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为祖国建设美好家园而努力奋斗!
如果要表达对太白林区的热爱,就借用诗人艾青的《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首诗最能诠释我们每一个太林人对太白林区的感情,所不同的是:艾青的泪水是忧郁的、忧患的爱,而我们眼里的泪花是饱含激动、充满希望、真挚、深沉的热爱!
我的爱人刘俊荣仅陪伴我十二载春秋,而对于财会专业毕业的我掌握的几乎所有林业知识,都是他给我口授心传的,他对林区动植物如数家珍,比如:怎样依据叶型识别树种,怎样割栓皮、桦树皮,怎样在漆树上取漆,每棵树能采集多少为限……这些,象一部纪录片,永久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特别是他在2008年负责建设珍稀树种(野生红豆杉保护基地)保护项目期间,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忙碌地整理相关资料,歇下来就给我聊太白野生红豆杉的相关知识,他强调最多的是野生红豆杉生长对海拔高度的苛刻环境要求,还说:保护是为了将来更好的人工培育、造福人民……他满含激动的眼神里是道不完的对红豆杉的热爱情怀!那时候,我常常对要上山去的他开玩笑:又要去看你的“红颜知己”!2021年11月,我局观音峡红豆杉基地被评定为红豆杉母树林,也许,这是对热爱这片林地的俊荣最深情的告慰吧!
当下,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新时代林业转型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对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这群平均年龄已过半百的太林人,面对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突破年龄壁垒、知识壁垒,为做好“增绿、护绿、管绿、用绿、活绿”工作,在转型路上开拓创新、努力探索,很多人在干好本职岗位工作的同时,已锻炼成长为单位的多面手,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既可以把内业工作干好,也可以调查研究外部社会市场环境发展趋势,随机调整项目申报、产业发展等,我作为其中一员,在这样你追我赶、团结奋进的环境里,也时常有能力欠缺的恐慌,为了提高工作质量和效率,给自己不断施压、充电。
习近平总书记说:秦岭是我国的中央水塔!我想说:太白林区是秦岭山里的一座“灯塔”,生活、工作在这里一代代的太林人,是一盏盏“孔明灯”,照亮着“美丽中国梦”前进的道路……
(作者: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