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李先念巧过关中

 知史爱党、知史爱国,知史明智、知史担责。为迎接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陕西省委组织部、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陕西网、陕西人民艺术剧院精心制作了《红色陕西》系列音频,为您讲述发生在陕西鲜为人知的经典党史故事。今天带来第四十四集:李先念巧过关中。

 1946年6月,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中原军区司令员李先念和政委郑位三率中原解放军北路军,突破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包围,从豫西南淅川经南化和荆紫关挺进陕南,与陕南游击队会合,在那里创建了豫鄂陕革命根据地。

 不久,接中央电令,李先念和中原军区副政委任质斌要前往延安开会。

 9月24日,在丹凤县召开的豫鄂陕边区党委扩大会议上,李先念安排部署了各项工作后,准备北上延安。为了通过国民党军队及其地方武装的层层关卡,李先念、任质斌和参谋肖健章分别化装成国民党少将高参、书记官及其随从人员。负责全程护送的蓝洛县委书记尹省三则扮成陪同“高参”的地方官员。中央指定的本次任务总负责人汪锋(豫鄂陕边区党委书记、军区政委)率二分区第一副司令员夏世厚带领一个警卫连,护送他们离开商县封地沟北上。

 从厚镇到大王镇再到铁炉镇区间,汪锋选派第二军分区独立大队教导员穆济增布置安排李先念、任质斌的过境事宜。经商议,具体护送任务由在大王乡公所潜伏的地下交通刘正印、史有才来完成。

 10月2日半夜时分,刘正印、史有才沿李家梁沟底小路赶往厚镇,与前来接头的穆青发、穆友杰接洽。

 不一会儿,路边突然冒出两个人来。

 “干啥的?”问话者声音低沉,却威严、逼人。

 “买牛的!”刘正印不慌不忙地答道。随即反问:“你们是弄啥的?”

 “卖牛的!”对方回答。

 接头暗号对上了,双方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四人来到护送队伍集结地——厚镇大地主李育鑫家的坟地。在这里,通过汪锋介绍,他们认识了李先念司令员。汪锋向护送人员一再嘱咐:“这次任务不比往常,要绝对安全,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交待了途中安全注意事项以及可能发生问题的应对之策。刘正印向汪锋汇报说:“自从游击队打了附近几个镇公所以后,伪乡长们早已成惊弓之鸟。我对大王乡的乡长讲,听说游击队又要打大王了,让他躲到离大王15里外的白崖寺村去了。乡丁们也十分害怕,我们以保住枪支为由,已经让他们躲到离大王有十几里路东北角沟底的安岭去了。现在大王乡公所只留了两个看门的。”

 在此形势下,李先念一行抄小路,经茶家镇,过唐庄、绕张湾、避前窑,于后半夜来到大王镇以东的南坡村。在沟底的一座独户院落门前,刘正印叩响了自家的门。

 开门的是刘正印的三叔父刘发,等候在此的还有史有才的叔父和刘正印的堂弟刘正新、刘正贤。

 李先念一行刚跨进门,刘正印就安排了警卫事宜。他让两个叔父在屋里守门,正新、正贤和史有才到院外巡逻,并一再叮咛他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安排妥当之后,刘正印急速赶到大王镇乡公所查看动静。乡长早已躲到白崖寺村去了,乡丁和国民党兵都在安岭村。两个看门的已沉沉入睡。

 走出乡公所,刘正印到亲戚王尚俊家安排了第二天的早饭,接着他又摸黑去街上找江永贵和王尚义借毛驴,然后抄近路跑到姜巷找到王世合,让他第二天和自己一同送几位客人。随后,刘正印又找到曾经当过大王乡乡长的进步绅士王德民,请他写信给铁炉乡乡长韩国璋,让对方予以关照。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凌晨四点多钟。早上,按照刘正印的安排,李先念一行顺着后沟大路,一直朝北来到王尚俊家。先期到达的刘正印佯装迎接官员,毕恭毕敬地大声打着招呼:“我们乡长不在,请你们先到里面休息一下”。

 吃饭的时候,王德民将写好的信递给刘正印。早饭过后,王世合牵来两头毛驴,一头让“长官”骑着,一头让“书记官”骑着。几人沿大路朝西北方向走去。

 一路上,大家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像在视察工作。来到曹庄坡头,李先念向刘正印询问了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即将要去的地方。望着眼前渭河南岸的关中平原,李先念兴奋地说:“真是块好地方啊!”

 经过尖子渠、黄土岗、葛沟,刚下到土米河沟底的时候,发现西边沟顶上有七八个国民党兵。

 李先念镇定地说:“上去个人搭话。”

 刘正印急步上前到沟岸上,向那几个国民党兵高声问:“你们韩队长来了吗?”

 那几个国民党兵见问话的是乡公所人的打扮,再看沟底一行人中还有高级军官,一时竟摸不着头脑,无话可答。

 刘正印又问:“哪位是管事的?出来说话。”

 对方说:“我们都是当兵的,头儿没来。”

 刘正印机警地扫了他们一眼,见确实没有当官的。就打着官腔朝沟底喊:“视察团的长官,韩队长没来。你们上来吧,咱们到他家去。”李先念一行走上沟岸。那几个国民党兵见来人的派头,站在那里,规规矩矩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从身边走过。

 走到离铁炉镇约半里的地方,尹省三对刘正印说:“马上就到铁炉镇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李先念笑着说:“你们的工作做得真好,谢谢你们!”说着,掏出几张票子塞给刘正印:“拿上,在路上买碗面条吃。”刘正印连忙推辞:“不用,不用,二三十里路,一时就到了,你留着用吧。”告别时,刘正印目送着他们一行走进铁炉街,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正印送李先念出山几天之后,才传来消息说,李先念要出山了、要过渭河了。于是,胡宗南火速调集兵力封锁临潼、渭南沿线以及山口要道,又将渭河南岸的大小船只调到北岸。保安部队也全都聚集在渭河两边,严阵以待。其实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李先念一行早已安全渡过渭河,到达预定地点临潼栎阳镇北河渠村了。